县衙后宅
    裴氏畏寒,因此她屋子里炭盆总是烧得旺旺的。
    正是年末,最是她不得闲的时候,各个房的管事娘子都交了对账的薄子来。
    她都要一一仔细核对了,免得被下面的人糊弄了去。
    账簿刚对到一半,就见夫君林者云急匆匆走了进来。
    “你们都下去。”
    林者云一进来就屏退了屋里的一干丫鬟。
    “夫君,这个时辰怎么不在衙门当差?怎地回了后院?”
    裴氏放下手中的账簿,迎上前,亲自伺候家主林者云脱下了用金丝线绣着闲云野鹤图青色大氅。
    待屋内的丫环全部屏退干净,林者云急声吩咐道:“速速收拾行李,明日天亮,我们就从侧门出城。”
    “夫君,发生何事?”
    裴氏惊道:“您是受天子任命的一方县令,如今无天子调令,擅离职守,朝廷不会追究你吗?”
    林者云嗤笑:“天子?天子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
    他自己都已落入吴贼之手,自顾不暇。
    能奈我何?鲁王兵强马壮,手下能臣义士众多,我已决定投奔鲁王,鲁王欲攻打茁州,郐县就是他进攻茁州欲拿下的法。
    “无妨,舍了吧,轻装简行。”
    林者云叹一口气,安抚地拍拍裴氏的手:“收拾重要的东西便好,明早我们就走。
    行事小心些,切莫走漏风声。”
    正在这时,屋外一片嘈杂声起,罗婆急慌慌的跑进来禀报道:“夫人不好了,大娘子从马上摔下来了!”
    罗婆进屋才发现自家家主也在,连忙诚惶诚恐行礼。
    “别行礼了,说清楚!”
    林者云怒喝:“伤势如何?她怎么会去骑马?”
    裴氏和林者云匆匆赶到林知皇的院落,还没进屋就见院子外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马奴,马场的管事正被气红了眼的林知晖施以鞭刑。
    马场管事被抽的浑身是血哭嚎不止:“大郎君,饶命啊!
    奴真的不知道那匹马为何会突然发狂啊!
    呜呜呜”
    “那就是你玩忽职守!
    没训练好的马匹就敢牵过来给我们这些主人骑?尔等贱奴安的什么心?”
    林知晖见他还敢的狡辩,更是怒气上涌,手下一扬又狠狠抽了几鞭子。
    裴氏担心女儿的情况,看都没看这屋外一堆混乱事,径直冲进了厢房。
    裴氏冲进来厢房内,见女儿正神志清醒的坐着,伸着手在给郎中诊脉,这才大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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