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入死的同袍皆已亡故,他苟活五年,心中苦楚有几人知晓?
    若不是张骞所托,若不是为了协助张骞,他早就自刎追随兄弟们了。
    “洛弟打算怎么做?”
    堂邑父目眦尽裂,血丝缠绕着瞳孔。
    “两手准备!
    一手做准备,方便逃离匈奴;一手准备,策反左谷蠡王!”
    谌洛目光坚定。
    堂邑父回忆着南宫阏氏的叮嘱,提醒道:“伊稚斜恐怕没那么好说话。
    翁主说了,此人心狠手辣,格外能隐忍,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不会与大汉合作。
    还有就是……军臣单于兵力众多,伊稚斜能力有限,二者实际差距悬殊,恐怕不容易抗衡。”
    张骞点头:“翁主说得在理,军臣单于毕竟是草原之主,左谷蠡王哪怕野心再大,因兵力的束缚,野心只会被禁锢,不会被释放。”
    谌洛摇摇头,反对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贤弟有何高见?”
    张骞好奇道。
    “敢问兄长,草原各部为何听军臣的命令?”
    “军臣乃冒顿单于之后,在匈奴部族血脉中高贵无比,各部自然要听。”
    “不对,兄长没有看到问题的本质。”
    谌洛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之上,“这样,我换一个问法,兄长为何出使西域?”
    张骞迟疑了几秒钟,轻声道:“陛下之命。”
    “兄长为何要听陛下的命令?”
    “陛下乃天子……”
    没等张骞说完,谌洛便举手打断:
    “秦二世胡亥亦是天子,可是天下之人,几乎无人听从;太皇太后非天子,然而天下百官,却对其俯首听从。”
    “那可能因为大家都听陛下的命令吧。”
    张骞犹豫片刻,答道。
    “大家为何都要听陛下的命令?”
    “因为…因为…”
    “自信点!”
    “因为高爵厚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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