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霍爷爷,邳阳府。
    全毁了!
    他眼中通红一片,几乎要滴出血来。
    蓝衣弟子的声音透过魂幡,如同重锥闷闷凿下。
    “谁知道一只泥灵,竟然修为不弱,我本以为计划差点就要被破坏了。”
    “谁知道……谁知道……”
    他古怪地低笑一阵。
    “我们可怜虫小少主果然给力,连弱水这种禁忌之物都拿的出来。”
    他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小可怜虫,一出生啊,就没了娘,爹不疼哟,他哭哭啼啼想亲娘。”
    他口中发出一串嘲弄逗狗的声音,神态轻蔑。
    “小少爷,喜欢吗?特意为你编的,整个邳阳府的弟子私下都喜欢唱两句。”
    “如珠似宝的小少爷~也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虫~”
    锦衣小孩嘴里只有腥甜气息,双手被束缚,像受了伤满身脏污的小狗崽,蜷缩着匍匐在地上。
    蓝衣弟子的每一句话,都化作了刺骨的尖刀,割穿他的皮肉。
    一句一刀,剜出脊骨,击碎尊严。
    喉咙里发出咕噜,声音像染了血,从牙缝里逼出来。
    我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该死的贱奴,我要杀了你!
    他双眼滴血,呜咽狰狞,像是失去了神智,将眼前密密麻麻的灰色鬼爪混合鲜血淋漓吞咽。
    嘎吱嘎吱毛骨悚然的声响。
    仿佛每一口撕咬啖噬的都是蓝衣弟子的骨血。
    鬼爪上灰色的鬼气还没刚一触及他的身体,就被眉心涌现的功德金光化解。
    邳阳府的这百年功德,颇有些份量,护佑着锦衣小孩在阴河道这种万鬼窟兜两个来回都不是问题。
    祁无月看了眼,收回目光,紧挨着箫临,用手肘碰了碰他。
    搞清楚那七十多条人命才是关键。
    箫临这才开口,打断蓝衣弟子继续逗弄锦衣小孩的行为。
    “这一件件事情只要仔细想想,其实都有迹可循。”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手中数件鬼修之物又是从何得来?凡尘境中可不该有鬼修存在才对?”
    蓝衣弟子已经在藏宝库里搜寻到足够数量对抗雷劫的法器,闻言停下来手中的动作,不由得拍手称赞道:“你的确罕见的聪明,可惜,软肋太过于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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