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帝笑道:“好了,快起来罢。
    立功是好事,如何说不得?只是如何赏你,朕还未想好,官位品级是吏部在商议,朕不管他,东城醴泉观左近有一处宅子,有三进院子,还有一处花园,虽不甚大,却也别致,朕便赏了你了。”
    陈封急忙又跪下叩头谢恩。
    谢恩已毕,郑帝又道:“你左骁卫的骑军折损将尽,自然还要将骑军练起来。
    大军没了骑军,便是自断一臂一般,朕准你再练两千五百骑兵,重建骑兵营。
    朕已给户部、兵部打过招呼,你练骑兵要用多少银钱,只管报给户部,户部自会批你;你要用多少战马军器,只管朝兵部要,兵部自然给你。
    只是战马只怕一时有些短缺,陇右进的战马要到八月以后方能到梁都,到那时,朕准你先选便是。”
    骑兵与战马乃是兵家头等大事,陈封又要跪下谢恩,郑帝摆手喝止道:“免了罢。”
    “汪度之事,你如何看?”
    郑帝接道,语气已不似方才那般轻松。
    陈封心中一凛,知道郑帝终于说到正题。
    他已在心中无数次默习如何禀奏此事,然此刻郑帝问起,却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沉吟片刻后,他终于还是不敢要郑帝等太久,开口道:“陛下,汪度之事,臣已在密奏中尽数言明,不敢有丝毫隐瞒。
    然汪度为何如此行事,臣实不知,臣亦不敢妄自揣测。”
    郑帝似乎有些累了,将盘着的腿伸直,又将垂下的腿收回榻上,也一并伸直,抻了抻,身子后仰,靠在榻上靠垫上,仰头望着殿顶梁木,叹道:“汪度行事如此卑污,若是徐冲之在,断不教他如此有恃无恐。”
    陈封不敢接话,他不知郑帝此话是何用意。
    逼徐云致仕,他陈封也是出了一份力的,莫非郑帝后悔允徐云致仕,已有怪罪之意?
    郑帝收回目光,看着陈封道:“汪度青松峪、雁头寨两次违命不遵,李克让奏疏中为何只字不提?若此事是实,青松峪之败便是汪度一人之责,李克让只需推到他身上即可,却为何如无此事一般?”
    郑帝挥手止住陈封道:“崇恩,非是朕信不及你,只是你也是道听途说,此事只怕另有蹊跷,还要再看看才是。”
    陈封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臣已在燕贼退军后详细查问过,当日在霸州城内,李都司确向汪度下了青松峪接应天翼卫的军令,此事臣未向李都司亲自求证,却询问李都司幕中于参议,于参议亲承确有其事。
    至于汪度刻意拖延出兵时辰,致天权卫赶到时,青松峪之战已结束之事,天权卫汪度麾下诸多兵将皆证是实。
    臣多方查证,方信王凤所言不假,这才敢具疏密奏陛下,臣万不敢以风闻之事上奏天听,请陛下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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