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银盘里的烛泪凝结成指甲大小的一块,还剩的最后一点蜡,不过一厘之高。
    夏舞雩坐在床边,低身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她的身后,怔怔盯着天花板的冀临霄,把视线收回来,落在她的背后。
    他看见的是白玉般的背,散落些痕迹,她默不作声,手在腰侧系着衣带,凌乱的青丝还有些垂落在他手掌心。
    他轻轻一抓,满手馨香冰凉。
    “大人。”
    夏舞雩突然出声了,冷冷的,像夜风一样。
    “我等着你来软红阁提亲。”
    冀临霄下意识的想嗤骂她,但话到嘴边,发觉根本说不出口,只得气郁的咽下。
    楼咏清在宴会开始前忠告过他,当心有人暗算,他本是上心了,却因为见着柳芸,被分散了心神,不知几时被人在茶水里下了药,中了招。
    刚出广阳殿没多久,药效就发作,当时四下都是宫女,他若克制力差一点,哪怕只是骚扰到她们,也会落个名声尽失的下场。
    幸亏他及时提气运功,压制住了,赶紧钻进没有灯火的树林里,迂回至此。
    一开始还有人在跟踪他,但很快就被他甩掉。
    然而,若他中的只是普通的春药,也就罢了,他在客房运功便可解除药性。
    但这药却万分霸道,越是运功,越是内伤严重。
    楼咏清找了过来,他让楼咏清去太医院帮他调配解药,他想着只要撑到楼咏清回来就好。
    谁想,被夏舞雩撞进来了。
    说她趁人之危也好,趁火打劫也罢,终究是救了他。
    况且……他看向床褥上散落的刺目血迹,他真没想到,这个行止放荡的女人,会是处子。
    这个认知,让冀临霄直到现在都还处于震惊的状态里。
    耳畔,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女子在穿衣。
    冀临霄听着这声音,无法不回味起方才的种种。
    这些天他的身体里像是住进了一只妖魅,那是只邪恶的妖魅,掌控他的身体,掀起他的觊觎,让他分外恼怒自己为什么会被最讨厌的舞妓乱了心智,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在渴望这个女人。
    一场欢愉,他才发觉这具身体真的太过娇嫩脆弱,病态的白,勾起他深心处的那么丝心疼。
    他曾在脑海里遐想她胸前的花型刺青再往下延伸会是什么样的,这次他看见了,露在外的一半浓艳绽放,藏在衣下的那一半,却只勾勒了外形。
    这是一朵罂粟花,半荣、半枯。
    而她的身上还有另外一朵罂粟,在她的大腿上,雪白的底,冷艳的毒花。
    罂粟,简直就像是她的化身,鲜明的冲击视觉,火辣美丽,拥有剧毒,又该死的诱人。
    食髓知味后,更觉得上瘾,他忽然又发觉遍身涌动起热流,想抱她,想吻她,想将她揉在怀里,想与她亲密交融。
    这女人的倾国倾城不但是冷艳难驯,还是欲山欲海。
    冀临霄欲火夹杂着怒火在体内横行,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有个人来给他浇盆冷水,让他从对这女人的欲念中清醒。
    他居然被一个舞妓折腾到这种地步,可恶至极!
    突然,他听见女子的惊叫。
    冀临霄一惊,看见夏舞雩竟沿着床边滑了下去。
    他吓了一跳,忙坐起身把她捞回来,眉头拧成了川字:“怎么了?”
    夏舞雩沉吟片刻,说:“没什么,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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