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正兴奋地讨论着,便遥遥瞧见一男一女喜形于色地从绣阁上走了下来,粗布麻衣,三十多岁的年纪,大约是绣阁之上那姑娘的兄嫂。
    “这位公子,今日我家秀衣的绣球刚巧砸中了你,那便是达达赐予你们的缘分……”
    秀衣的嫂子忙笑着走到宋裕面前。
    同行人的车马皆停了下来,都又是好笑又是觉得离谱地打量着这一幕。
    大家都是自己人,又岂会不知道周芙同魏王背后这位宋尚书之子是有情的,风月之事,向来能让人解乏,所以此刻,也没人前去解围。
    “蒋姑娘。”
    蒋锳捏着缰绳正忐忑地瞧着这一幕,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周征的贴身近侍陈嵩。
    蒋锳应了一声,问,“何事?”
    陈嵩似是在斟酌词句,想了半响,又觉着不管怎么斟酌这话说的都不太合适,可念及自家主子,又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二爷让您务必要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公子瞧,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将今日这场戏复述给您的好友,也就是咱们的小郡主听。”
    人言否?
    蒋锳不可置信地回头瞧着周征,只见他此刻的眼神里满是戏谑,当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如若他那身子能不怕上火,吃得了瓜子,怕是此刻真的会让小厮给他备上一盘瓜子,一面嗑一面看。
    “疯子。”
    蒋锳恨恨地骂了一声,扭过头去继续紧张地瞧着宋裕。
    局外人替他捏了一把汗。
    但局中人却云淡风轻地弯下腰,抬手将绣球捡起来,重新递给了面前的这对兄嫂。
    “走吧,殿下。”
    宋裕温声开口,他神色依旧温润,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清冽。
    蒋锳前些日子瞧惯了宋裕对周芙那一幅认打认罚的乖顺的样子,也是到了此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能一路辅佐周翦坐上东宫的位置,怎么可能是个温润的角色。
    雷霆手段,清冷疏离,才是他。
    “好,兄长。”
    周翦忙应声。
    “诶。”
    “你怎么能走?”
    “我们家姑娘清清白白一个人,绣球砸中了你,你就得娶她,你要是不娶,我明日就让她吊死,让你身上多一条人命!
    这喜事儿还是丧事儿,你自己瞧着办吧!”
    秀衣的嫂子收敛了笑意,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让她吊死?
    还能让人吊死?
    “你做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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