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舅要端王余党的脑袋,纪胤礼想借青龙卫的刀。
    “沈钧钰叩着青瓷碗沿,叮叮清响惊飞了梁上燕,“偏偏还要扯着咱们侯府当盾牌——当别人都是睁眼瞎?“
    晏菡茱忽地倾身,间金累丝步摇垂在他眼前:“若妾身说,青龙卫的刀早就架在纪家脖子上了“
    “那便看执刀人想砍多深。
    “沈钧钰突然握住她指尖,冰凉的护甲硌得掌心疼,“今晨兵部递的折子,说北境粮草账目对不上——娘子猜猜,经手的是谁?“
    暮色陡然沉了下来。
    晏菡茱望着廊下渐次亮起的灯笼,想起前世此时,纪胤礼正是借着北境军饷的窟窿,将梁国舅私吞端王宝藏的事捅到了御前。
    而此时纪府内,晏芙蕖正盯着空荡荡的库房抖。
    酸枝木匣子大敞着,里头垫的锦缎还留着金锭压出的凹痕。
    “小姐“丫鬟捧着账本哭出声,“午间还在的,守库的老王说、说姑爷辰时来取过“
    晏芙蕖踉跄着扶住博古架,架上白玉观音“啪“地摔成两截。
    前世这个时辰,纪胤礼该捧着青龙卫的密令去抄梁国舅别院,怎会
    “备车!
    “她突然揪住衣襟,云锦料子裂帛声惊飞檐下宿鸟,“去青龙卫衙门!
    “
    更鼓声穿透夜色时,沈钧钰正倚在临窗榻上翻《水经注》。
    晏菡茱忽将冰帕子按在他额间:“世子今日在番麦田,当真没瞧见什么?“
    “娘子不信我?“沈钧钰捉住她手腕轻笑,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为夫倒是瞧见件趣事——那十块试验田里,混着三株前朝古籍记载的‘金穗麦’。
    “
    晏菡茱指尖一颤,前世端王正是凭此祥瑞得了圣心。
    她垂眸掩住惊涛,却听沈钧钰悠悠道:“今早进宫面圣时,为夫已将那三株麦穗献与司农寺了。
    “
    夜风穿廊而过,带着番麦花的清香。
    晏菡茱望着他颊上淡去的红痕,忽然觉得这场重生戏码里,或许早有人悄悄改写了命簿。
    ……
    “老夫人是否劫走了金子?”
    晏芙蕖怒火中烧,提起裙摆,愤然疾步而出。
    丫鬟沉声应道:“确实如此,老夫人欲购东珠饰品,因银两不足,竟率领人手劫掠了账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