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自我欺骗或者自我安慰。
    他终于明白那些纠缠着他的傻事在葬礼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完全可以抛掉所有会让他恶心的记忆,以白纸般自由的状态重新开始。
    老老实实回去上学吧,然后打工把日高见真藏跑路东京时欠的贷款全部还清。
    只是在他揉揉眼睛驱赶睡意的时候,发现了房间中的异样。
    穿越过来第一个月最后一天,有东西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房间里。
    在他彻底昏睡的二十四小时中,有人将一人多高的沉重巨大纸板箱放在了房间里。
    纸箱里的东西插着电源,散发着寒气凝结的水雾。
    他打电话给房东,得到了如下回复。
    早上有个带着罕见的天邪鬼面具的孩子,说兄长大人把重要的东西忘在老家了,特意跑过来物归原主。
    他拆开那纸箱,打开冰冷金属大门上的密码锁,见到了其中的内容物。
    他的第一反应是谁家小孩的猎奇恶作剧,可是当他明白到“那东西”
    的本质是什么的瞬间,就意识清醒地发现自己的情绪崩溃了。
    滚烫的液体顺着鼻翼和脸颊的方向流到下颌,喉咙发出介于哭泣、呼救和嘶吼之间的恐怖回响。
    他想掐住自己的脖子制止这种海啸般的情绪崩溃,结果得到的只有缺氧的大脑和布满灰白雪花光点的黑暗视野。
    他又把整只手伸到自己的喉咙里,试图从内部掐住自己的声带。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胃袋一阵抽搐,呕吐物呛到他的气管和鼻子里,他剧烈咳嗽起来。
    因为“那东西”
    可怕的污染,他白纸般的自由人生从一开始就染成了黑色。
    如同那个房间里大象的隐喻。
    劫后余生的他若想维持住最后的心理防线,不引发雪崩般的绝望连锁,那就既不能抛弃它也不能接受它的存在,而是必须对房间里的“那东西”
    视而不见。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没有苦中作乐,也没有绝望过后的豁然开朗,只有等待死亡了。
    一切都完蛋了,他心想。
    楼下大学生推荐了味道很差的碳酸气泡酒。
    因为不想呕吐他每隔一两天才吃一次饭,因为不想失眠他每隔一两天才睡一次觉。
    其余时间都靠酒精过活,因为那东西吐掉也不心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