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o集 钟声里的呼吸 (第2页)
"
他突然开口,枸杞在粥面漾出涟漪,"
第三个是孕妇,血溅到无影灯上时,我听见"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仿佛在吞咽碎玻璃,"
我听见我妈在喊疼。
"
窗外的钟声忽然变得尖锐。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作为医学院实习生守在母亲病床前,眼睁睁看着心电监护仪变成直线。
此刻他的瞳孔在镜片后收缩成针尖,整个人被钉死在记忆的标本台上。
我轻轻转动案头的沙漏。
细沙坠落的光瀑里,他断断续续地说起总梦见手术刀变成输液针头,而自己躺在解剖台上被切开胸腔。
"
他们说我心脏位置偏移两厘米,"
他惨笑,"
难怪这些年总喘不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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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治疗节段:铜锈的温度
今天他破天荒提前十分钟到达,却在门口来回踱步七次才推门而入。
白大褂前襟沾着星点血迹,说是刚做完一台主动脉破裂手术。
"
患者活了。
"
他说这话时像在宣读判决书,手指深深掐进沙扶手。
罗杰斯所说的"
价值条件化"
正在吞噬他——唯有救活病患才能确认自我价值,这何尝不是种精神绞刑。
我掀开天鹅绒罩布,露出从教堂借来的十九世纪铜钟模型。
当他接过去时手臂猛地向下一沉,钟体内部镌刻的"
ri"
字样硌着掌心,就像那些沉淀在职业荣光下的隐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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