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月随手将剑丢回原处,欢喜地跑进来,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倒是不讲究!
    潜鹿又絮絮指点了两句,让月缺自去院里玩,月缺眼热,巴不得吹吹凉风,赶紧去了。
    待月缺走远他话锋一转:“你今日唤那小厮过来所为何事?”
    通月想起来,招呼大头近前来。
    大头虽不甘易主,迫于通月淫威,乖乖上前。
    通月跪下道:“徒儿昨夜除恶兽,这白虎受人指使暗地偷袭,于是徒儿驯化它为坐骑,更名‘大头’。”
    潜鹿站起来,俯身仔细看那只白虎。
    白毛黑纹,长须利齿,生得一副英勇兽相,偏偏俯在通月脚底谄媚,活像只发情的公猫。
    他依稀记得,海族世子非繁成年礼时,他父亲东海龙王就抓了一只上品白虎作贺。
    “万旭山上就没有你顺眼的仙灵?非要抢人家海族世子的!”
    潜鹿无奈,脱力坐了回去,揉揉鬓角道:“罢了罢了,你既喜欢,倒也无妨。
    跟了世子万余年,现在换个公主也不吃亏,先起来吧!”
    通月头一遭跪这么久,闻言也不敢起来,低着头小声道:“师父,大头不是徒儿的坐骑。”
    她声音弱弱的,要不是大堂安静,潜鹿都听不见。
    潜鹿一声嗤笑:“你驯化的仙灵不是你的坐骑?那你跟为师说说它是谁的坐骑!
    总不会是大祭司的吧?总不会是坠坠的吧?总不会是新来的那个……”
    他突然哑声,的确是那个小哑巴带着白虎过来的。
    潜鹿当堂摔盏,不可控地拔高声调:“你抢人家海族世子的兽灵给锦绣一个喽啰当坐骑?!
    南通月你个……”
    潜堂主修身养性几万年,年少时那些少爷脾性收敛,许多年没有问候过人了,硬生生把那句脏话咽了回去。
    月缺侧目,海族世子?那个卵生的讨厌鬼?
    通月瘪嘴,委屈道:“是他先放老虎出来咬徒儿的,我只是趁机劝服,大头谄媚就顺了我们。
    一报还一报,是他罪有应得!”
    这就叫冤冤相报!
    非繁拿坠坠要挟,通月就将他吊在梁上;非繁想伤琉,通月就拿月影抵在他脖子上;非繁放白虎伤她,通月就强行解契迫白虎换主。
    得,又结下一个梁子!
    果然一会儿不看着就会树敌!
    大头已经认月缺为主,他现在就是送回去非繁也腆着个逼脸不会要了,给小喽啰就给吧,年轻人前途不可估量。
    潜鹿强行安慰自己一通,才对通月道:“好了,先起来吧!
    这件事是非繁先挑头的,没人会多嘴!
    白虎你现在就是洗干净了还回去他也未必要,留着就留着吧!”
    他话语里尽是老父亲的沧桑,通月真不是个省心的闺女。
    通月麻溜爬起来,喜道:“谢谢师父!
    徒儿改日再给您送幅谢联,就挂在匾额下边,给您凑一面墙!”
    潜鹿哭笑不得,捏捏她的圆髻道:“就不能写些正经的,叫为师怎么拿的出手?”
    通月睁大眼奇道:“哪个不正经,师父不是都当堂摆着?徒儿觉着挺衬师父气质的!”
    师徒俩说笑了一刻,通月起身告辞。
    她的百头恶兽还未除尽,要早些回去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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