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城这几日都是难得的晴天,百姓也十分心安,每日在城外干完活就守在城门等着粮。
    司空杏林这几日也被白无常安排在城门为患病的百姓医治。
    可是孟城里的人却难以安心。
    孟城县衙内,众人都坐在一起,面色十分难看。
    “我们的粮食还能撑多久?”
    时清灼艰难开口道:“按照每日粮食消耗的度,明日已是极限……”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这才过了五天左右,白无常带来的粮食就已经快消耗殆尽。
    白无常也面露沉重,他之前交代给迟暮的时间是十日,可是现在连一个礼拜都难以坚持。
    “朱县令,孟城可有粮田还有粮食?”
    朱稳为难道:“回太傅,各处粮田的粮食在那场雨季已经全部遭殃了。”
    只恢复了五日的粮食危机又开始了,此刻的白无常十分头疼。
    时清灼也想帮忙想办法,可他是淮南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参与进去,而且自己确实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场会议就这样以众人面露沉重而告终。
    回去的路上,白无常一句话也没说。
    之前是有粮无银子,现在是有银子无粮。
    “太傅,别想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现在孟城外那些被洪水冲毁的房屋已经在修缮了,很快那些百姓就不用流离失所了。”
    时清灼心里也十分慌张,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快筹粮。
    他脑中想着那些受苦的百姓,他不想再让他们饿肚子了。
    白无常感到一丝惭愧。
    他知道时清灼现在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但他还是装作一脸无事来安慰自己。
    “好,不想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翌日夜晚,最后一点粮食也被分出去了。
    现如今通往孟城道路的劫匪已被抓获,马车、书信往来都已经恢复。
    可是依旧没有马车和信件到达孟城。
    孟城县衙内,时隔一日,众人再次坐在一起……
    “怎么办,没粮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向百姓坦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说话。
    “可是,谁去呢?”
    谁去都可能会被百姓的唾沫淹没。
    “我去吧……”
    人群之中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是时清灼。
    “这、这、这怎么行?世子殿下,您是淮南人,您去只能让他们更加紧张。”
    时清灼似乎下定决心:“他们并不知道我是淮南世子。
    而且当时是我给他们的粮,他们相信我。
    我年纪也小,他们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
    白无常在一旁默不作声,可眼神透露出的担忧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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