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将白无常带到大理寺大牢时,便识相的离开了。
    白无常推门而入,大牢中十分潮湿,腥臭味扑面而来。
    可白无常似乎闻不到,径直走了进去。
    为何那么多学子却只有他一人一直被关在大理寺,为何那么多学子会突然生暴乱?这些问题在白无常脑中挥之不去。
    如今已经进入了大牢,这些问题终于可以有一个结果。
    白无常一个一个的找,最终走到了大牢深处,终于驻足不前。
    狱中关着一名胡子邋遢的男子,不同于周围的牢狱,他里面堆积了许多写满字的纸。
    那些纸散落在地,杂乱无章。
    白无常捡起一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人生不候花残旧,命途多舛悲似囚……”
    若让此人参加春闱科考,必定能高中。
    白无常不免为他感到一丝遗憾,此人已经在这待了十余年了。
    “杨千鹤?”
    牢狱中躺着的男子慢慢转过身,眼神沧桑的看着来者。
    “你是……?”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显然是许久未曾与人说话。
    “在下今年春闱主考官,今日前来,有事询问。”
    杨千鹤嗤之一笑,随即越笑越大声。
    他缓缓走到白无常身前,用一种绝望鄙夷的眼光看向白无常。
    “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公子,我想知道那年的春闱到底生了什么?”
    杨千鹤似乎被激怒一般,突然冲上前,隔着牢狱死死的抓住了白无常的衣襟。
    白无常并未躲开,静静的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说话。
    可杨千鹤是个文人,最终还是敌不过白无常,将他放了下来。
    他慢慢的走回了自己那破烂不堪的木桌前,拿起那一只早已折断的笔,低头提笔。
    “你是谁?”
    “今年春闱主考官。”
    “名字。”
    “白无常。”
    他写字的手突然一顿,抬头眯着眼打量着他。
    “那个大晟的毒瘤,白无常?”
    “竟没想到我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大理寺大牢里。”
    他将笔轻轻放下,将那张纸拿了过来,递给白无常。
    白无常接过一看,“无可奉告”
    四字遒劲有力的写在纸上。
    “看到了就走吧。”
    若是常人面对此般戏弄或许早已生气,可是白无常知道此事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他只是无奈的笑笑。
    “公子笔力遒劲有力,文采极佳,若是放在如今,必能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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