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叮的一声电梯要来了,她嘴角刚勾起兴奋的笑容,一声大喊突然出现在她右边:“拦住那个女人,她抱走了我的孩子。”
    这一声极为凄厉和急切,声音更是充满颤抖的慌乱。
    章娆转眸看去,一下子有些收缩,安粱的身影正往这边冲过来,她来不及想安粱为何突然返回,抱着孩子转身就往旁边的楼梯跑去。
    本来她想进电梯的,可电梯里的人一听到安粱这一声呐喊,都把目光投向了她怀里的孩子,她哪里还敢进电梯。
    楼梯一路朝上,她抱着孩子跑难免有些气喘,安粱穷追不舍,一路上直叫她把孩子还给她,章娆根本不答话,只是疯了一般跑。
    孩子被她惊醒,哇哇大哭,哭声一时有些扰乱章娆镇定的心。
    这一跑,直接跑到了顶楼天台,章娆有些慌乱,她的本意是想把孩子带走藏起来让研晟,薄练臣,还有薄郾永世都见不到这个孩子。
    她很清楚这个孩子对薄练臣的重要性,对研晟的重要性,哪怕是薄郾对这孩子也有割舍不掉的爷孙亲情,她要让他们后悔,以孩子来实施对他们的折磨。
    天台只有一个出口,安粱已经追来了,章娆避无可避,也退无可退,她咬咬牙,站在天台边缘朝安粱嚷道:“你别过来。”
    安粱听话的站住,眼里满是愤怒和紧张,伸手道:“把他还给我!”
    章娆不为所动,神色嘲讽道:“你说给就给,凭什么?”
    孩子嘤嘤哭啼,满是红疹的脸上哭的憋红了脸,好不委屈,章娆也不安抚,任由他哭,眼里满是厌憎。
    “把他给我,要不然我报警了。”
    安粱看了眼孩子,几乎有些颤抖的吐出这话来,她实在不敢赌章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很怕很怕,这种恐惧跟当日她肚子里孩子流逝的感觉一模一样,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前进。
    章娆喝住了她,恐吓道:“站住,再过来我就把他摔下去。”
    听到报警,章娆还是有些紧张,心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可以拿孩子要挟安粱退开跑掉,但是无疑她会成为通缉犯,说不准还没逃出国便被抓住,但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报复的机会。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他是无辜的。”
    安粱认出了章娆的面容,越发紧张起来。
    章娆也看出她认出自己,顿时冷笑道:“无辜?那我的孩子难道就不无辜吗?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长都还没长成形就胎死腹中了。”
    她说的时候,神色一下子有些狰狞,抱着孩子的指尖无意识的勒紧了一分。
    安粱脸色有些灰白,她很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似乎也有些理解章娆对薄练臣的恨意了,可——
    “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错也没有,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
    安粱浑然想不到有一天她为了研习的孩子求情。
    章娆看着安粱祈求的模样,觉得有趣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心疼什么,你爱他爱的还真死心,哪怕连他跟前妻生的种居然都能接受,好啊,既然你求我,那就拿出真心来求,跪下来求如何,你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还考虑考虑。”
    章娆说着挑眉玩味的看着安粱,能让薄练臣最爱的女人跪下来求她,她只觉得血液都兴奋沸腾。
    安粱一怔,看着她笑,又看了眼她怀里哭的已经快气喘的孩子,道了声:“好,我求你,只有你放过他,我求你。”
    她说着便跪下去了,没一丝犹豫,这是她欠孩子的债。
    “你还真听话。”
    章娆看着安粱跪下,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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