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信哂笑,喊道:“杜衡。”
    想要他自己动手?他选择叫人。
    【喊杜衡做何?你不会要不讲武德吧?】
    尚听礼吃了一惊,为了让他亲自动手,忙道:“纸鸢承载着祝福,当然要自己手作的最好啦。”
    柯信下巴一抬,轻轻启唇:“求我。”
    【我能不能大逆不道,让甘棠撕烂你的嘴啊?】
    “……杜衡。”
    尚听礼微微一笑,并不去看他,又不是只他会叫人,她也会。
    杜衡看看她,又看看柯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低头无声落泪,为什么不喊常棣?
    尚听礼得意地挑眉,颇具挑衅意味。
    【不就是喊杜衡吗?我也会喊。
    】
    虽然杜衡并无动作。
    柯信就在与尚听礼对峙的瞬间,已将纸鸢的线穿好,看向杜衡的目光幽冷,听不出情绪道:“说吧,她给了你多少钱?”
    杜衡急忙道:“冤枉!
    没有的事!”
    尚听礼余光盯着那只纸鸢呢,没想到看了个正着,心里哼笑着。
    【口是心非是不是?】
    柯信脸色一黑,拿起纸鸢往她怀里一塞,冷漠道:“走了。”
    【哦,有人急了——】
    柯信差点脚底打滑没站稳,咬了咬后槽牙,真的不能让她闭嘴吗?不是,让她关闭心声!
    或者过滤掉不给他听到也行啊!
    尚听礼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抱着自己涂画的金鱼纸鸢开开心心地往前走着。
    【春池滨,我来啦——】
    ……
    不及三春杨柳色,只为枝头夜有霜。
    春池滨的堤岸种满柳树,已过寒露,本是满树绿色的柳叶已渐渐泛黄,日光斜照而过,衬得满树金光闪闪。
    湖中有漂泊下来的黄蝶,不知何时已铺满近岸边的一大片,远远看去,似是一块平整的金黄色路段。
    就连夏日里绿油油的草地也成了撒过金光的黄色,此时一群男女老少在光芒里欢呼雀跃,如碧的长空上也挂满各式各样的纸鸢,不经意间凑成一幅极美的画卷。
    尚听礼带着纸鸢过来时,春池滨已人山人海。
    因地方足够大,并不显拥挤,倒是一片和谐。
    她跑出了一点距离,柯信没有跟上去,目光却追随在她身上。
    甘棠和芳芷拿着纸鸢追了上去,“少夫人,等等奴婢们一块儿!”
    此处人多,来时,她们已商量过“称呼”
    的事情。
    常棣是有纸鸢的,当下也想追上去,但想到他的主子还在这里,便看向柯信,心里蠢蠢欲动:“爷……”
    柯信道:“你去跟着少夫人。”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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