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谁等你,臭美。”
    来的时候是开我的车来的,乔江林没车,到了停车场我才发现这个问题,转着车钥匙调戏他说,“要不我送你?”
    乔江林扬了扬手机,“我叫了司机来接,你去找若棠吧。”
    原来刚在吃饭的时候,他摆弄手机,就已经叫了司机来,他永远这样,不动声色地安排好了所有,不像我,总是临到头了,才去想怎么路该怎么走。
    乔江林永远是智慧的筹谋者。
    “那你还陪着我来停车场?你应该在上面等吧?”
    乔江林淡淡道,“无妨。
    停车场昏天黑地的,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一会儿看着你走了我就上去。”
    这下我没话说了,直接搂着他脖子亲了下,亲完我就上车,就像流氓做完坏事儿就跑路。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乔江林一直站在原地,笔挺的西装衬得人很精神,只是腰板没挺直,大约是因为疼吧。
    车子开出来后路过大厦门口,我看见乔江林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原来,司机早就来了,结账时他回的短信,应该就是司机的。
    莫名的,心里一阵暖流。
    太阳从乌云里钻出来,金色的明亮的阳光一下子洒满大地,一扫整个城市的阴霾。
    半小时后我在别墅接到若棠,然后开车去取检测报告,我一直喜笑颜开的,让自己轻松下来,若棠也明白的一路上不停讲笑话的意思,并不跟我提报告的事儿,我们都在等待那份报告,揭开神秘。
    车里放了音乐,是电台怀旧的曲子,我讲笑话,笑得嘴角都收不拢了,忽然听到这么一首歌,心里沉静下来,苦笑着,耷拉着眼皮看路况。
    林忆莲唱过很多歌,我喜欢的大多数都不是原唱,而是她的翻唱,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里有满满的故事,每一个发音和吐字都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地戳中我的心,声线的颤抖和感情的挥发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时常让我欲罢不能。
    就像现在,一曲《野风》,听得我热泪盈眶。
    野地里的风吹的凶,无视于人的苦痛,仿佛要把一切都掏空
    往事虽已尘封,然而那旧日烟火,恍如今夜霓虹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等一次情潮翻涌,隔世与你相逢
    谁能够无动于衷,如那世世不变的苍穹
    谁又会无动于衷,还记得前世的痛,当失去的梦已握在手中
    想心不生波动,而宿命难懂,不想只怕是没有用
    情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轻易放过爱的影踪
    如波涛之汹涌似冰雪之消融,心只顾暗自蠢动
    而前世已远来生仍未见,情若深又有谁顾得了痛
    是呀,情若深,又有谁顾得了苦痛。
    林忆莲的声音太摧心,颤抖的尾音直接把我的故作冷静碾压成碎片,不知道是哪一句开始,我眼泪翻涌,在脸颊上故作停留,然后倏忽而下。
    若棠也安静下来,静静跟我听着这首歌,或许她也不清楚我究竟在悲伤什么,但那一刻,她侧脸心疼地看着我,并且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这样就够了。
    后来的后来,在午夜电台里偶然听见这首歌,我忽然就明白了当时自己为什么哭。
    不过,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到了目的地,我把车子停在门口,和若棠一起去办公室找到帮我检测的人,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男人头也不抬地递给我几张a4纸打印好的报告,一边看电脑,一边奋笔疾书写着自己的东西,傲慢又高冷地说,“你先看看,看不懂问我。”
    我翻了翻,上头的数据清晰明了,但专业术语和检测成分,我一点都看不明白,加上当时有些着急和惊慌的心,我把报告还给那人,盯着他脸上的青春痘看了眼,赶紧挪开视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得平静,不急躁,我说,“麻烦你直接告诉我结果,这些数据一清二楚,但上面的专业术语对我来说是一团浆糊,我认识汉字,但并不清楚他们代表什么,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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