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不是老同学这么久没见面了,想见见嘛。
    对了,说起见面这事——”
    遥遥女声由远及近,快要探到崔栖烬的耳边,将她跑偏的思绪敛回来。
    她“啪”
    地一下将面具翻转,表情平和地扭过脸,恰好便看到一位女同学凑到她面前,眨巴着眼睛,
    “上次你去香港出差是不是见到池不渝了?她看起来怎么样?”
    池不渝,池不渝,又是池不渝。
    场地因素决定了崔栖烬所能听到的声音,她的耳朵太灵敏,而大脑估且一算,让她烦躁地估计,在十分钟内大概可以听到一百个池不渝的名字。
    被提及最多的,就是池不渝半年前去香港上服装设计课程的事。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池不渝所成立的新中式旗袍品牌,被竞品买黑稿营销暗指近两年推出新品重复度高的事。
    池不渝似乎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那么毅然决然去的香港念书?这个笨蛋。
    崔栖烬想如果是她,那她绝不会因为其他人的看法做这样的决定。
    无论是指责也好,批判也好,都无法让她改变自己的生活常态。
    人类不是促进她做任何改变的驱动力。
    并且她喜欢一成不变,她的生命也不需要惊喜。
    当然,池不渝终究不是她。
    认识她的人会说她凉薄说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同学情谊的存在,而认识池不渝的人,会说这个人虽然有些娇气但很讲义气而且相处起来很舒服。
    于是所有的老同学都比她更关心池不渝的现况。
    崔栖烬抚了抚微微跳动的太阳穴,慢悠悠地说,“不太记得了,应该挺好的。”
    半年前的事,谁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她用手指捻着面具发硬的边缘,在心底倒数着时间的流逝,轻描淡写地想。
    ——还有八分钟。
    “行,挺好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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