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
    宋敛举着烛灯,示意贺愿点燃。
    火光亮起的瞬间,二人看清了石阶上的情形。
    血——
    到处都是血——
    “这是拖拽形成的血迹”
    宋敛微微蹙眉,低声道:“踩着我的脚印走”
    他侧身挡住身后翻飞的雪色衣袂。
    十二重石阶浸着经年的寒气,尽头是座铁铸的炼狱。
    四壁玄铁锁链垂落如蛛网,各色刑具在火光里泛着青黑的幽光。
    中央石案堆着泛黄的地图,羊皮卷边角焦蜷,似被火舌舔舐过。
    最骇人的是西墙。
    满墙人皮悬若旌旗,每张都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迹顺着肌肤纹理蜿蜒如符咒。
    整整十六张,刚好对应了无皮尸体的数量。
    宋敛走到墙前,仔细辨认着人皮上的文字。
    贺愿则站在石桌前,开始翻找那些卷宗。
    “这些是……”
    宋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云州刺史及其亲近之人的供词”
    贺愿闻言,轻笑一声。
    “有意思”
    宋敛既然用了“供词”
    二字,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莫不是云州刺史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突厥人替天行道的?”
    “你说的也不错”
    宋敛目光落在末尾处的落款上。
    “只是替天行道的……”
    “是封陵王”
    闻言,贺愿翻找的动作一顿。
    一张折成小四方的宣纸被他扔给了宋敛。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云州刺史所做的恶行。
    勾结突厥,压榨百姓,吞贪朝堂赈灾款,引突厥进城;疫病之时封城,高价兜售药物。
    宋敛的指尖抚过宣纸上的血书:“私开边市,哄抬药价,疫时封城……”
    他忽地冷笑:“好个云州刺史”
    贺愿抖开最后一卷文书,细微的尘土飞溅:“执刀人在这里”
    他的指尖点在宣纸末端。
    “谢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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