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林宇并未在意,只是觉得这刀造型古朴,便将它收了回来。
    李老把温热的参茶推过来,那温暖的温度透过茶杯传递到他的手上,杯底压着张泛黄的字条:"
    癸卯年三月初七,接笔处忌用松烟墨。
    "
    字迹分明是自己的,可林宇清楚记得从未写过这样的修复笔记。
    茶水泛起涟漪,倒影里他的瞳孔忽地闪过鎏金色,仿佛有团火在视网膜深处燃烧,那炽热的光芒让他的眼睛一阵刺痛。
    "
    您听说过画中藏魂吗?"
    话刚出口林宇就后悔了,老式挂钟的铜摆晃得人头晕,那有节奏的摆动声仿佛催眠的咒语。
    李老擦拭金丝眼镜的动作顿了顿,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
    故宫修复《韩熙载夜宴图》那年,有个实习生在补全乐伎衣袖后,突然能哼出失传的南唐宫商调。
    "
    窗外惊雷炸响,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将天空撕裂,供电系统出嗡鸣,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巨兽的咆哮。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宇看见李老身后的博古架上,所有瓷器纹路都在流动,那灵动的纹路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瓷器表面游走。
    青花海水江崖纹瓷瓶上的浪涛拍打着展柜玻璃,那清脆的拍打声仿佛海浪冲击着礁石,永乐甜白釉暗刻龙纹碗里盘踞的龙目突然转向他眨了眨,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
    这画用的茧绢是闽地贡品。
    "
    李老摩挲着画轴紫檀木的包浆,那细腻的触感让他的手掌感受到岁月的痕迹,"
    听说当年漂洗丝绢的溪水,要先用童女的血"
    话音未落,林宇手中的茶杯突然迸裂,参茶在宣纸上洇出个人形,像极了蜷缩的胎儿,那湿润的痕迹仿佛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林宇扶住墙壁才没栽倒,那冰冷的墙壁触感让他的手掌一阵麻木。
    砖缝里渗出咸腥的海风,那浓郁的海腥味让他的鼻腔一阵刺痛,耳边响起金铃脆响,那清脆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有个女声在吟唱闽越古语,那神秘的语言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摸到后颈烫的皮肤下,三颗朱砂痣正排列成星宿的形状,这是今早更衣时绝不存在的东西,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
    我送你去医院。
    "
    李老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林宇挣扎着摸到工作台下暗格里的犀角刀,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刀柄时,那古老的雷纹仿佛有电流通过,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当刀柄古老的雷纹贴上掌心,无数记忆如淬火的长剑刺入颅骨——他看见自己握着同样的犀角刀,在某个雨夜剖开过谁的喉咙,那血腥的场景让他的胃一阵翻腾。
    防尘罩里的古画突然无风自动,千年积雪簌簌坠落,那细小的雪粒在空气中飞舞,出轻微的沙沙声,露出山径尽头朱漆斑驳的宫门,那陈旧的朱红色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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