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安嘴角微抽,这老头嘴这么臭?为庄墨斟满酒,他不以为然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庄老哥要真怜惜小弟。
    以后在小弟红袖添香的时候。
    别来堵我门就好!”
    “既然你不怕死,那老夫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庄墨将杯中酒饮尽,起身道:“如果后悔了,离京前都可以来国子监找老夫。”
    陈知安心下微暖。
    待庄墨即将迈出门时,开口道:“等等!”
    “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庄墨回头道。
    “心有所感!”
    陈知安笑道。
    庄墨顿时矫健一个滑铲坐下,喝道:“笔来,纸来。”
    陈知安踱步走在阁楼。
    提剑缓缓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随着他平淡的声音响起,鹿阁里针落可闻,只有庄墨笔锋掠过宣纸的声音。
    如同一个剑客。
    正在虚空中落下一道道剑痕。
    朱鹿儿摒住呼吸,痴痴看着负手踱步的陈知安。
    恍惚间。
    她仿佛看到天地之间,有一狂生剑客。
    正持剑闲庭信步间向她走来。
    所过之处。
    一颗颗头颅跌落,溅起一朵朵寒梅。
    那剑客没有回头。
    拂袖拭去剑锋上的鲜血。
    孤独地向远处走去。
    她想要追逐那剑客的身影。
    迈步又止!
    却听到一声叹息从远处传来。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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