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叫仙德尔。
    仙德尔·克拉托弗。
    很好,这个姓氏罗兰熟悉,色也一样。
    “您是说我爷爷?”
    少女的声音软和的几乎让罗兰不敢打断,生怕一碰就变了形。
    她给罗兰带了远往日的丰盛午餐,还有些挂着清水的苹果。
    进了屋,自顾自找了小凳子坐,托着下巴,用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巴巴盯着他看。
    她身上有一股类似橘子的气味。
    修女服洗的很干净,胸前挂着同样的小号银色十字。
    在她并腿坐到罗兰床前时,从袍角下露出两只棕靴尖儿,不安分地翘来晃去。
    罗兰注意到,这双靴子是他见过的所有靴子里,最干净的一双。
    像新的一样。
    “罗兰·柯林斯。”
    她不忙不忙地将散落的灰别到耳后,帽檐向上,露出前额的卷:“我听爷爷说了,您可真厉害。”
    在罗兰转过脸来时,少女显得有些羞赧,双腿并得更紧。
    「这个看起来适合你,罗兰。
    」
    -你那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啊哈。
    」
    “那可是真正的仪式者…”
    仙德尔扑闪扑闪的眼睛盯着罗兰,类似某种求知欲旺盛的动物,“可您还是学徒,难以置信。
    他们说,审判庭又有了一位天才…”
    “多亏克洛伊夫人帮忙。”
    罗兰可不会顺着她说:“只是到了穷途末路,殊死一搏…”
    “那也够令人惊讶了!”
    仙德尔显然还有更多求知欲。
    她开始打听经过。
    和切莉·克洛伊夫人关切又紧迫的‘逼问’不同。
    她像一阵轻柔的风,温吞的陪着罗兰聊天:在他说完一段后,轻轻接上一句,等罗兰接着往下说,不慌不忙。
    她更多着重听罗兰的伤势,又对邪教徒感到不耻。
    可无论斥责或关心,都令人倍感温柔。
    像是把温柔刻在骨头里,有种不迫人注意的舒适感。
    “恕我失礼,克拉托弗小姐。
    您今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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