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三岁丧父 (第2页)
李氏欲言又止。
卢行瑫满怀希冀地拆开信,不禁念出了声:……行瑫年兄嘱托,怎敢相忘!
兄在岭南之困境,犹如虎落平阳,亦是文龙可以想到的。
文龙联合同僚,联络同年,数次向吏部保奏,然……
卢行瑫的脸色急剧变化,白得像一张纸,眼神渐渐发呆,痴痴地站立不动。
恍惚中,信纸似乎变成了朝中冷御史那冷漠、嘲弄的脸庞,向他一遍又一遍地宣布:你卢行瑫罪不可恕,既已贬为平民,则永不续用!
这声音一次比一次冷,一遍比一遍重,像重锤,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卢行瑫的心脏。
卢行瑫脸色由白而青,由青而黑,“哇”
地大叫一声,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整个身体随之轰然倒地……
李氏与小惠能齐声惊叫:“夫君……”
“爹……”
……
唐朝的新州县城,好像是蜿蜒曲折的新兴江不经意间被抛到岸上的一粒泥丸。
它虽然名字叫做“州”
,却隶属广州管辖。
为挽救卢行瑫的生命,李氏拉着小惠能,步履蹒跚地走进新州县城。
进入城南,李氏东张西望,目光在一家店铺巡视,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走到一家杂货店里,向店小二打听,恳切地问:“小二哥,请问您,城里的当铺在什么地方?”
店小二打量着这一老一小,猜想着:这一老一小肯定不是来买东西的!
店小二一听,原来是来打听当铺的,便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打听闲事到别处去……”
李氏拉上小惠能,刚要转身离去,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人。
他是这间杂货店的老板,姓安名道诚。
安道诚喝住店小二,对李氏说:“嫂子,你是从乡下来的吧?”
李氏说:“是呀,俺娘俩是夏卢村的。
孩子他爹病了,没钱抓药,想到当铺里……”
安道诚说:“你沿着这条街一直向前走,到,不做官怎么施展平生抱负?大丈夫生于斯世,理当治国平天下,万古流芳,永载史册。
再说,我这样被罢官流放,使卢家列祖列宗蒙羞,若不能东山再起,重振家门,我死不瞑目啊!”
卢行瑫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抖个不停,喘不上气来。
李氏边给他捶背,边悲伤地呼喊:“老爷……老爷……”
卢行瑫总算将一口带血的浓痰吐了出来。
喘息着说道:“老爷?我卢行瑫是谁家的老爷?平头百姓一个,只能喊人家大老爷!”
卢行瑫时而狂笑,时而痛哭,如疯如癫,折腾了半晌,才昏睡过去。
院子里,熬药的小惠能似乎陷入了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索中,脸上的表情极为茫然。
他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却并没有扇到炉子的进风口上。
李氏在室内喊道:“能儿,药熬好了吗?”
而小惠能却浑然不觉,苦思冥想如故。
李氏又叫了两声,仍不见答应,便从室内走出来。
她见小惠能正在发呆,便用木棍轻轻敲了他一下。
小惠能一惊,大梦方觉,愣愣怔怔地问:“什么事,阿娘?”
李氏没好气地说:“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让你熬药,你的魂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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