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挂在天子城的天空,炙热的阳光普照着整个码头,满载着各种货物的船只一字排开,一种渔港特有的咸湿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码头的人来人往,繁杂的声音充斥着每一寸空间,白鹭惊飞,但整个画面的中心,却是两个正在卖力搬运货物的苦力。
    中年男子露出强健的肌肉,青年男子瘦若枯柴,特别是那张苍白的脸,谁看谁都觉得渗人。
    二人手脚上磨出的老茧凝聚了他们的汗水和血液,明显的晒黑的肤色和那身上因为长期压制重物而有多处淤青。
    他们在码头干搬运的活儿,每天重复的任务就是将货物从船上搬下,然后堆放在码头的指定位置,日复一日,他们的生活就这样在苦力的工作中度过。
    工头形似贼眉鼠眼,对他们二人的工作成果从来都是挑三拣四,有时候甚至会无理地克扣工钱。
    今天,当工头又一次随意扣去陆宇良应得的工钱时,刘东进终于爆发了,他大声质问工头的行为。
    瞬间,码头的嘈杂声音一下子消敛,工头的打手们立即聚集起来,一时间,场面变得紧张起来。
    看似要发生冲突的一刻,陆宇良站了出来,他拉住了刘东进,用坚定的眼神交流了几秒,刘东进缓缓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没人说话,只有海风在耳边呼啸,那些围观的打手们看着他们二人默默地离开了码头。
    他们走的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个炎热的午后,他们的影子在码头上拉得很长很长,直到消失在远方的街头。
    陆宇良有些懊悔地说道:“大哥,我当时不该跟那厮争吵。”
    刘东进瞥了他一眼,说道:“没打死他算他走运。”
    陆宇良笑起来渗人的苍白脸却让刘东进有几分心疼,继续说道:“得想点法子搞钱,小陆你这病不用太担心,大哥已经决定了。”
    陆宇良心知自从来了天子城,自己的病就发作,连累了刘东进。
    他难受地说道:“大哥,你娘的病也不知道好了没有,咱们要不要偷偷回东郡县一趟?”
    刘东进对陆宇良说道:“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但现在得回涧口河把玄心蛊给取回来。
    靠他营生,总好过其他的一切。
    今夜咱们找条船偷渡回涧口村。”
    夜深如海,繁星点点,若有若无的月光洒落在世卿府上。
    一片静谧之中,不时传来寒蝉的清鸣,似乎在诉说着秋夜的寂寥。
    居于府邸最内的一间寝室内,魏明史宰相正闭目养神,他的呼吸平稳而深长,似乎已进入甜美的梦乡。
    突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府内的宁静,犹如落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脚步声逐渐靠近,仿佛带着厚重的紧迫感和焦虑的情绪。
    赫然是宰相身边的近身侍卫,他的脸色苍白,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似乎见识了什么令人心惊胆颤的事情。
    侍卫来到宰相寝室前,他急促的呼吸似乎在夜空中回荡,他仔细探听了一会儿,确认宰相正在安睡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叩了叩房门。
    一开始,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他听到了床铺上轻微的动静,侍卫忍不住轻轻颤抖,犹豫片刻,他再次敲了敲门,声音更加有力。
    宰相魏明史从梦中惊醒,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的眼睛微微睁开,昏暗的灯光中,他看到侍卫焦急的眼神。
    这一刻,魏明史的心里不由得一紧,他明白,晚间打扰他休息的事情,定然非比寻常。
    他勉强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沉着声音问道:“何事如此紧急?”
    侍卫口干舌燥,连声道:“宰相,有紧急军情。”
    半年前,魏明史野心勃勃,垂涎皇权,他施展心机,巧妙地囚禁了皇帝的三个皇子——大皇子年方八岁,而两个小皇子,分别才六岁和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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