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基也在多年的压力下垮塌,使整个建筑都显得有些歪斜。
    但马厩却是另一番景象,从他步入马厩的那一刻起,就被那馥郁的草料味和轻微的马鞭声吸引。
    干净的地面铺满了稻草,每一匹马都在自己的马圈中安然地站立着。
    精神抖擞的马匹的毛皮闪耀着健康的光泽,每一只眼睛都是灼灼生辉。
    尽管有些马匹早已年老,但它们依然如大爷一般被伺候着。
    李赐笑道:“协领大人,这都是皇室的马匹,从出生到死都得伺候的好。”
    马厩里的马匹呼吸均匀,舒适地低垂着头,它们的身躯强壮有力。
    张翼背手视察工作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学究,他嘀咕道:“人不如马啊!”
    初次踏入太仆寺马厂的委署,张翼还是有些期待。
    他曾以为这里应当是兵强马壮的地方,因为这里毕竟是皇家马厩,是皇家重地。
    但当他推开厚重的大门,眼前的一切却与他预想的截然不同。
    大厅内的空气几乎是静止的,只有一个拐角处的烛火在微弱地摇曳。
    灰尘飘散在空中,与微弱的光线交织。
    只有他和他的唯一一个手下李赐和他站在一起,这个手下是他唯一可以使唤的人。
    显然,这个地方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冷清。
    李赐,他年纪虽轻,但显然是一位老练的马厩工,他恭敬地站在张翼的身边,对他的询问含笑回答。
    &ot;你确定就我和你?&ot;张翼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地询问,他原以为皇家马厩的重地,人员应该庞大。
    &ot;是的,协领大人。
    &ot;李赐回答,语气中带着对新主管的尊敬。
    他轻轻地笑了笑,补充道,&ot;若不是您今日上任,这委署就我一人。
    &ot;
    听到这里,张翼顿觉无语,他环视着四周,想象着李赐一个人在这庞大的马厩里忙碌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了些许复杂的情绪。
    他又问道:&ot;那此前呢?一直这个样子吗?&ot;
    李赐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对张翼说道:&ot;此前有过协领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只有我一个了。
    &ot;
    听到这个答案,张翼再次陷入了沉默,他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现在看来,这个九品芝麻官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还要低微。
    一阵风吹过,使得原本静止的空气开始流动。
    张翼没有感到凉爽反而一阵寒心,他身上的官袍在风中轻轻地抖动,就如同他的希望掉进了粪坑。
    这日阳光炽热,太仆寺马厂委署协领张翼在马厂之中指挥着手下李赐。
    他喝道,“你快去把稻草添些来,厩中的马似是未饱!
    李赐疲累得几乎无力,刚想寻个地方休息,张翼又吩咐道,“马儿要洗澡,去打水来!”
    李赐结结巴巴地反驳,“张……张协领,以前……这……这没这么多活儿的……”
    他的话语间透出求情之意。
    张翼认真地看着他,坚定地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你今日的付出,明日定会有天大的回报。”
    李赐显然难以置信,他努力回应,“张协领……要……要不你来帮帮忙?”
    张翼严肃地回答,“你这是何言?在马厂我身为协领,应主持全局,这道理你懂吗?”
    “去你妈的!”
    李赐看着张翼向远处走去,在石阶上乘凉,他恼火地踢了一脚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